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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 |
发表于 2024-3-18 02:43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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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《论语》：“暮春者，春服既成，冠者五六人，童子六七人，浴乎沂，风乎舞雩，咏而归。”
汉刘歆《西京杂记》称：“三月上巳，九月重阳，使女游戏，就此祓禊登高。”
春虫蠢动。上巳，女儿节，情人节。
郊游踏青者众。城里，人更不少。
有两人，猥猥琐琐伸头缩脑狼狈为奸鼠蛇一窝，穿行在这热闹的、石板铺砌的街道上。
没错，是我们。
持着那 “占卦算命，童叟无欺。妙手回春，妖兽不拒”招牌紧紧跟着我的身边的，是徒弟。我，则喊着，“趋吉避凶，有缘者来。妙手回春，不治者介绍棺材业务，并八折帮点风水宝地，免费写‘拆’字。”
责任，行动，是早早就分配好的。徒弟负责体力举招牌，师傅我则负责口头宣传，收入除开吃饭，对半分成。当然，以示公开公平公正，徒弟与我剪刀石头布决斗，三局两胜。
不出意料，我又赢了。这丫头，每次都出石头，仿佛我欠了她很多钱，她要拿拳头来砸死我一样，还慢半拍，更要命的是还输死都不服，总口中喃喃自语道，第一次，是引蛇出洞，第二次，叫保留一手，第三次，小心有诈。
“师傅，咱们走了几条街了，什么时候能开张呢？”
“师傅，徒弟的肚子会奏乐，你信不信。也可能，是有点饿了呢。”
“师傅，趁着咱们生意惨谈，再跟徒弟说说下师娘？要不，说说师傅以前的故事可好？徒弟喜欢听呢，这次保证不骂你……”
“师傅，你说，我还是叫弃儿，多好。反正也没有人爱没有人疼的，还不如怡春院门口那匹小狗，饿了叫一下就有鸡腿吃了，它都不用举着一个招牌到处转哩。”
……
撞满怀。
有人慌慌张张一头扎进我的胸怀。
四目相对，两下喘气，一个怒目圆睁，只差没有掏出菜刀出来。
总算平静下来。
“哎，我说算命的，就给本大爷看一下。小心说辞，本大爷高兴了重重有赏，惹本大爷不高兴就砸你摊扯烂你的招牌，教你团成一团，从城南滚到城北，呼，呼，我喘口气，休息一下。”他脸色涨红，缓气擦汗，坐在路旁大青石上。
开张。口粮有了。
“不知公子想问何事？卦金三两。不灵不收钱。”我道。
徒弟目瞪口呆，三两白银，是一大笔横财了。不过早说好了，她只负责举招牌，别的不可乱出声。这点，她是知道行规的。
别拿学识不当钱，治病救人，贫者分文不取是可以的，富者九牛一毛却可济人肚饥挽人尊严。
“十两，马上，不用找了。只看当下。”公子哥掏出银两砸向过来。
诡笑。拢过银两，递过给徒弟。
“马上，快快，等着砸你的摊。”他一边小喘调气，一边骂道。
“请问尊姓大名？”
“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。周可温。快看，快看。若不是撞到了你，本大爷看着你就不顺眼，信不信本大爷会拿着银子砸死你，砸你头肿包屁股肿包周身肿包，呼，呼，你大爷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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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边城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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