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边城猎人 于 2024-3-16 14:00 编辑
夜,静。 干草成灰,木柴已成炭。
暗红的火光映照着人脸,映照着倦意和刚醒的兴奋又失望的脸,最后,还是一个字,静。雨无,风无,酒也无,更夫的脚步声打更声远,连村口那匹尽职的老狗也睡着了。 “师傅是个人渣,师傅坑人拐骗一肚子坏水,老天啊,下道闪电,来惩罚我这个臭师傅吧……我听不见,我看不见,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徒弟闭了眼,用手捂住了耳。 “师娘骂不得,那骂下师傅总是可以的,哼,哼哼。”徒弟背过身,只看到她的影子在跺着脚。
我摇着空空的酒瓶,苦笑,“酒没有了。” “我不管,我听不到,我不知道,哼。” “我去弄点。你再睡会罢,回来咱再作打算。” “三更半夜的,店家早已打烊。徒弟没有钱么。不许。”徒弟转过身,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出来,“徒弟有私房呢,等天亮了,我请师傅吃猪屁股,加砒霜那种,叫你收拾不了。谁叫我师傅是这样的人渣,不对,是让狐狸见着都要拐弯不敢说路过的那种,哼……” 徒弟,应没有偷懒,又精进了,好。本门派心法,终是奇妙无穷,我想。 随手拿过半棍木鱼棒,敲着空酒壶,喝唱道:“将,将将将。眼前娥媚娇,哪位英雄汉,速速报上名来。”
徒弟一怔。
回过神来,转过身,起个礼,扯起幡布当缦纱舞裙,伴着敲击,舞起:“我非娇娥媚,亦无英雄名。宫商角徵羽,请君为我听……” “十七为君妇,心中常苦悲……” “呸呸呸,不对……重来。”
“师傅羽声伴奏,来来来……”
“东窗剪烛西挑灯,桐影匆匆满地银。雕楼琉瓦当时景,斑斑点点是前尘。 角也,来 庭前枇杷亭盖身,枉费思量短松人。秋风还顾雕栏在,沉醉忘归怎得寻? 商, 朝辞杨州暮载雪,一夕锋烟阳似血。温柔故里不易醒,最惊梦里山河裂。 徵, 马革褒尸袍泽前,自言不死床枕边。可惜白骨无定河,未知春闺人哀怜。 宫, 千里激流奋击棹,逆水抽刀补天缺。长干行须捣黄龙,巍巍群山映秦月。” 铮铮铁骨声,只见徒弟早已把幡布扔一边,带刀人独立。 缺一围裙,夜市大排档炒菜侠。
“休息一下。”
“好,好好好,得得将,将将将。中和,中和中和。呼,呼呼呼……” “腹卷诗书气自坚,柔情猛志刀长鸣。 上下求索路漫漫,汗青映照余……们(独)行……”
经意,不经意看到,有泪挂在徒弟脸上。
唉,前世不修,才会有这样的笨徒弟。
“……好好好,不怕半夜吵人春夏秋冬东南西北梦,让人喝倒采让人砸瓶丢砖头,真是便宜没好货,说是拐来,饿生饿死,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竽头豆包……”
“哼,师傅说的什么呢,我的气还没消呢……” “我去给师傅打酒,等,小心村口那野狗,不许走远。”
“嘘……”灭火消踪迹,拉着徒弟到神像后躲起。
“收好菜刀,捂嘴捏鼻,龟息,有人要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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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
以后。在此更新故事。 感谢各位大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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