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我有兰舟影碧琦。邀佳丽兮泛秋水,交颈鸳鸯泛春池。”
佳人素裙长袖,莺歌燕舞,好一团飞雪。只见得明眸顾盼处,桃红纷飞,手中酒杯便漾起一圈圈轻微的颤动。报以微笑,杯中佳酿早已入喉。柔,好一杯醉生梦死酒,传说,此酒不是人间有,只此一坛,是孟仙偷下凡酿就。
不觉沉醉,手一滑,吭当的一声,白玉杯子滑掉到地板上。
佳人嫣然一笑:“醉了么?师傅......”
“师傅......”
“师傅,醒醒,师傅,醒醒……”
南柯一梦,终觉醒,睁开睡眼,太阳已偏西,腥红一轮倒有点扎眼。是毛手毛脚大丫头在一边着急,在一边狠里跺着脚。
“咦…徒弟,怎么是你?唉…你,你不看你脚趾痛得老高,打扰我的春梦了。”
“师傅,你怎么躺在这里,还落得这般模样……”
说来话长,与徒弟一别,不觉已十载。
十五年前,城瑝庙边,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。见她面带菜色,天寒地冻单衣赤脚,口水鼻涕长流,便问曰询道:”小丫头,天寒地冻的,还不快快回家。“
小女孩涩生生答:”我叫弃儿,我没有家,叔叔,我好饿,可不可以给我买个馒头?”
我不觉动了恻隐之心,忍背拐卖儿童的罪名,收她为徒弟,赐名羽影。后,传授本门的无敌冰淇淋掌法,南竹天残脚法,乱七八糟切菜剑法,胡思乱想心法等等。羽影天资聪颖,又勤力学习,很快便习得小成。
成贞三年,洞庭湖水怪浮头,天下大乱,民不聊生,门派没落,米缸见底,只剩得几只似隐似现的饥鼠,本想捉来充饥度过荒年,无奈笨徒弟设下的陷井机关又失灵,实在养不起人,只得匆匆举办出师仪式,派徒弟下山。
徒弟不舍,我只得硬着心肠道:“出师了,下山去吧,山下有更大的世界,有更远的江湖。”
徒弟长跪不起。我露出黄黑黑的牙齿道:“你再不走,等我饿到出现幻觉的时候,就可能要吃人了。现在家里只剩得几匹瘦老鼠,我还要捉来烤吃,你还想再分么,不行。快走快走。”
最后,分了一把菜刀给徒弟,留下一句金言”功夫再高,也怕菜刀“,送别徒弟。没办法,门派没落,剑早已当了,如果不是那把菜刀放在角落没有注意到,而且菜刀不值几个钱,怕早已当了罢。
“师傅,出大事了。”
“太平盛世,还能有什么大事。”
“据云雾村村民说,洞庭湖水怪又浮头了。中原各大门派,早已派出弟子,日夜守在落阴山,朝三暮四。”
“早知道了。朝三暮四,不就是早上三个人,晚上四个人么,吊儿浪当的,还不是装神弄鬼收钱不办事。”
“徒儿恳请师傅出山,重入江湖,查个水落石出。振兴我门。”
“没有用。你没看师傅我么,比你当年还要惨。”
“师娘呢。”
“你师娘她叫我出来再磨练磨练,好把门派心法突破最后一层......”我脸红,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好,反正,死猪也不怕烫。
“师傅,徒儿无能,这十年来,没能振兴门派,愧对师傅。求求你了,振兴门派,师徒衣锦荣光归还。我还想吃师娘做的扣肉。”
提起扣肉,这个我有点忍不住。“我没有装备,没有刀也没有剑。”
“没事,记得师傅有城墙之厚身皮,并快到了无剑的境界。”徒弟用力三下五除二,撸光一小树枝,递我手上,坚定地说道:“师傅万物可化为剑,这个就是你的剑。”
“你师娘还把我的武功给废了。”
......
徒弟低着脸,良久不言。最后像发现了新大陆,惊喜,又不敢造次,只得喃喃道。“心法,心法!师傅,你教过我,门派心法无法废除!而且,练成之日,三花聚顶,奇经八脉再造,所向披靡,可以指马为牛,坚不可摧。有没有可能,师娘也是为了你好?”
未完,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