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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侠小说--偏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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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8-30 23:24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偏锋 第一章
    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,迎接它的是开封府初夏浓厚的雾。一团团的雾气包裹着初升的太阳,兜住了太阳金色的光芒,将醒未醒的人们从窗外望去,空气中弥漫的仍是那么浓厚的雾,就好象好脾气的太阳永远冲不破这些纠结缠绕的雾气一样。

    但初升的太阳慢慢释放着它的威力,金色的光芒慢慢浸润着大雾,一点点,一点点地,但却不可阻挡地把雾气蚕食吞没,雾气慢慢稀薄了下去,街道上影影绰绰看得出人们模糊的剪影在活动。

    开封府慢慢从沉睡中醒了过来。

    阳光让虎威镖局黑漆漆的大门慢慢从夜色和雾气中剥离开来。厚重的楠木大门被黑漆漆得光可鉴人,大门上镶满了成排的黄铜铆钉,凸出的黄铜狮子头上套着巨大的黄铜拉环,大门前还立着一对威武气派的石狮。

    堂皇中略带着点俗气,老实说,这在开封府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大宅子。天子脚下,比这好上十倍的宅子也不知有多少,但在开封府的镖局同行们看来,这可就是一等一的门脸儿了。

    做镖局做到象霜风刀客路沥风这样风声水起的,莫说是开封府城内独此一家,就算是整个大宋境内,堪与匹敌的也不过寥寥几家镖局而已。

    路沥风的大弟子叶风这时候已经在练武场内练了一趟刀法,这是他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。每次练完功后,总会令他感到神清气爽,但今天这一路霜风刀使下来,叶风却只觉得心浮气燥,心中仍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,很不舒服。原来他心中仍是念念不忘师父伤情。

    路沥风是在十余日前的一次护镖途中被劫匪重伤了右臂。

    他近年来本已很少亲自护镖,但十余日前,有人指定要他亲自押送一批价值不菲的珠宝到应天府去。路沥风见这批珠宝酬金可观,再加上此去应天府路程并非遥远,便不顾叶风和独生爱子路青的劝阻,带了叶风和几个武功较好的镖师押镖上路。一路行来,都是平平安安,岂料在快到应天府时,突遭一批高手劫镖。劫匪个个武功高强,当得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,路沥风和叶风率众镖师力战之下,虽击退了劫匪的进攻,但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
    那一战虎威镖局死了五名趟子手和一名镖师,其余人等都或多或少挂了彩,路沥风因是盗贼围攻的重点,伤得最重,右手臂给一柄鬼头大刀重重地斫了一刀。这一刀不但剜去了路沥风右臂好大一块血肉,余力所及,还将路沥风臂骨震得粉碎。路沥风检视伤口,伤口血肉模糊,裂开的碎骨戳着皮肉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他暗暗运气使力,右手却软软的不听使唤,他心中虽惊,却只道是臂骨骨折的关系才会使不上劲儿。

    路沥风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,他怕劫匪去而复返,于是连夜督着众人将镖押往应天府,终于平安将珠宝交到了货主手中,使虎威镖局的字号不致蒙羞。路沥风回到开封府后,叶风担心他手臂伤势,立即亲自上门延请开封府内最好的骨伤名医丰无伤——也是他的忘年之交——来为师父诊治。丰无伤一看之下,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。原来路沥风臂骨碎裂倒还在其次,更严重的是连手筋也给敌人挑断了!

    丰无伤并未对路沥风直说伤情,只是将叶风和路青两人叫到门外,把实情告知了两人。两人得知路沥风伤情,心中不由凉了半截。路沥风右臂如毁,那快如闪电,霸绝天下的成名绝技霜风刀就再也使不出来了,一身武功亦只怕只剩得十之三四。叶风和路青苦苦哀求,请丰无伤设法使路沥风手臂恢复如初,丰无伤几次解释自己是医不是神,路沥风手臂伤成那般模样,就算是华陀再世,也无法再使他手臂运使自如。路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心情大劣,不免对丰无伤口出不敬之言,讥刺他医技不过如此,与开封府的庸医也没什么区别。丰无伤气得脸色煞白,不顾叶风从中说好话,便待拂袖而去。这时候路沥风却从房中推门出来,原来路沥风为人何等精明,他见丰无伤诊治之时,语气吱唔,尽捡些无关紧要的话来空言安慰,便知道自己的伤只怕是重得很了。只是他知道若直言向丰无伤求证病情,丰无伤未必肯说,是以便在门内潜运内力,偷听丰无伤向叶风两人交待病情。他听到丰无伤说自己的手臂再也无法复原时,脑中犹如五雷轰顶,心情恶劣之极,但霜风刀客路沥风终究是条响当当的汉子,片刻的伤心之后,便已振作起来,想道:“我纵横江湖三十年,将师父传给我的虎威镖局打理得好生兴隆,从当年的一家小镖局发展到现在的十号联营的数一数二的大镖局。这些年来,我事事皆是一帆风顺,未遇挫折,但人生又岂能事事顺意?我年纪老迈,就算武功不废,只怕也干不了几年了,不如趁此机会,将镖局交给年青人打理,自己也好好生歇歇,享享清福,不再过那种刀头上*血的日子。”

    他想到这里,突听得自己**路青情急之下,对丰无伤出言不逊,忙开门出来喝止,大声训斥**道:“丰大夫也是实话实说,我自己受的伤我心中明白,你怎能强人所难,对丰大夫出言不逊?快快向丰大夫道歉!”

    路青本也是一时心急,这时见路沥风发怒,忙恭恭敬敬地向丰无伤道了歉,但他心中对路沥风伤势兀自不能释怀,眼中不由流下泪来。

    路沥风暗叹了一口气,对丰无伤说道:“丰大夫,犬子也是心忧在下伤势,这才口出不逊,请丰大夫万勿怪责。”

    路沥风在江湖上声名颇盛,和开封府内的大小官员们也多有结交,丰无伤既见他给足了自己面子,心中一腔怒火也自消了。而且路沥风本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刀客,骤然间成了残废,却能坦然处之,这份豪气,丰无伤心中也是不无敬佩。

    丰无伤抱拳向路沥风回礼,诚恳地道:“路大爷言重了,世兄心情,小医十分理解,万勿怪罪之理。小医行医二十余年,医技虽然浅薄,但承病者抬爱,侥幸也混了几分薄名。若说让路大爷的臂伤完全复原,那是万万不能,但若让路大爷的手臂如寻常人般活动自如,小医自问还有这个本事,不知路老爷放不放心让小医替你调治?”

    路沥风见他坦承以待,心中也颇感动,当下向丰无伤深施一礼,端容道:“丰大夫实言以告在下病情,不象有些庸医一样,不管治得好治不好,一味捡些病者爱听的话来说,就凭大夫这份医德,在下也当相信丰大夫,丰大夫请尽管放手医治,路某这伤势本已极重,若能似寻常人般活动手臂,在下已是极感大德。”

    丰无伤点了点头,当下便给路沥风处了方子。在药石治疗之余,丰无伤还每日早晚两次上门,替路沥风以金针刺穴医治。叶风虽亲耳听见丰无伤对路沥风臂伤所下判语,但他自小被路沥风收养,对路沥风感情极深,因此心中兀自存了幻想,希望以丰无伤的神技,能侥幸治得师父手臂完好如初。但十余日后,路沥风手臂虽然渐渐能活动,却总也不能运气使劲,更别说舞刀弄枪了。叶风终于明白,那个叱咤江湖,武功卓绝的师父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拿起他心爱的流霜刀了!

    叶风每念及此,心中便闷闷不乐,练起刀来也是懒懒的提不起劲。他收刀而立,口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。这时候,叶风忽听得一声女子的低低叹息声。叶风向低叹声传来处看去,一个英姿飒爽的年青女子从厢房通往练武场的长廊中现出身来,原来是五师妹季芸。

    叶风点头向季芸打了个招呼,问道:“季师妹,你为什么叹气?”

    季芸不答,反问他道:“大师哥,你呢?又为什么叹气?”

    叶风虽然心中关心师父,但他性子素来比较内向沉稳,不是那种把感情宣之于外的人。他强笑了笑,以掩饰自己脸上的郁郁之色:“季师妹,我哪里在叹气?刚刚我练了套刀法,收势的时候吐了口浊气,不是在叹气,你听岔了吧?”

    季芸撇了撇嘴,微笑道:“大师哥,你不用哄我,你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看人,可瞒不了我。你是不是在担心师父的臂伤?”

    叶风被她识穿,不由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季芸安慰他道:“师父在江湖上行走一辈子,此时方得闲一闲,这对师父而言,其实未尝不是好事。”

    叶风摇了摇头:“话虽不错,但师父武功卓绝,突然间却成了废人,只怕任谁也接受不了,师父口中虽然不说,心中不知道有多难受,我身受师父大恩,却不能护得师父周全,当真该死!”

    季芸知道叶风素与师父有父子之谊,这时见他自责如此,忙道:“大师哥,你怎能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?都是那帮劫匪把师父害成这样的,要怪也要怪那帮匪徒!”

    叶风切齿道:“不错,若让我查出那帮匪徒是谁,定当将他们碎尸万段!”

    叶风正在愤恨,回廊处突又传来一声冷哼,路青从廊上向他们走来。那声冷哼便是路青所发,路青看着叶风的目光,似也充满了恨意。叶风心中不由暗叹,路沥风门下群弟子中,以叶风和路青武功最高,几以深得霜风刀的真传,但叶风为人谦和有礼,处事沉稳持重,路青却性子暴燥,为人也很是自大。路沥风因此每每训他,还常常拿叶风出来和他做比较。时间一长,路云飞心中,竟是慢慢恨上了叶风,这种恨,既有一丝嫉妒,又杂了一丝不服气在里面。

    季芸虽是女子,性子却颇为爽直,盯着路青,问道:“三师哥,你哼什么?谁惹你生气了?”

    路青大声道:“不错,正是这姓叶的惹我生气了!”

    他言语无礼,叶风心中隐约有一丝怒气,但他看在师父面上,素来对这个师弟颇为忍让,当下忍住气,道:“师弟,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?”

    路青冷冷地道:“爹爹现在武功全废,你心中高兴了罢?”

    叶风见他蛮不讲理,再也忍耐不住,不由怒道:“师弟,你胡说些什么?师父待我恩重如山,我怎会狼子野心盼师父受伤?”

    季芸也替叶风不平道:“三师哥,你怎地胡乱栽诬大师哥?”

    路青仍是冷冷地道:“我栽诬他了么?嘿嘿,只怕未必,爹爹前几天不是召集同门宣布了么?本月中旬便要金盆洗手,同时择定虎威镖局的传人。姓叶的,你素来会装模作样博得爹爹好感,同门都知道爹爹素来看重你,有心要将虎威镖局总镖头之位传给你。姓叶的,你是不是在爹爹遇袭时故意不拼死上前替爹爹解围?爹爹若有个什么闪失,你便有机会做虎威镖局下一任总镖头了。”

    叶风气得浑身发抖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他素来视路沥风有若亲父,路青就算是冲他污言秽语的破口大骂,他看路沥风面上,也不会计较,但现在路青口口声称他竟是有心害得路沥风受重伤,叶风心中却是又气又冤。当日护镖遇袭时,他虽看见师父被六名劫匪团团围住,但他也同时被四个武功高强的劫匪缠住脱不开身,待他好不容易砍倒两个劲敌,奋不顾身地向围攻师父的敌人扑去时,师父却已杀了五名匪徒,被最后一名匪徒斫伤了手臂。

    季芸看不下去路青的无理取闹,打抱不平道:“三师哥,你要是再这么信口开河,凭空诬陷大师哥,咱们便找师父评理去!”

    路青见季芸帮着叶风,心中掠过一丝酸意,口不择言道:“季师妹,你干嘛这么帮着姓叶的?是不是和这姓叶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?”

    季芸虽性子爽直,终究也是女孩儿家,她没想到路青竟出口辱她清白,不由气愤得满脸通红,怒道:“我敬你是师哥,没想到你竟是满脑子龌齪想法,我定要把你这话告诉师父,请他评评理去!”

    叶风粗语出口,心中也颇后悔,他知爹爹素来对同门师兄弟一视同仁,并不因自己是他亲生**就相待厚些。但他心中虽悔,却不愿出口认错示弱,怏怏道:“季师妹,什么评理?说得这么好听,你还不是到爹爹那儿替姓叶的说好话?你当真拿定爹爹会将总镖头之位传给叶风么?这么忙着讨好他,想做总镖头夫人么?只怕未必能如愿!”

    季芸气得险欲晕去,她涨红着脸向地上啐了一口,骂了声:“下流!”

    叶风见季芸无端受辱,他脾气再好,也已忍耐不住,大声对路青喊道:“路青,你快向季师妹道歉!”

    路青性子虽然急燥自大,平日对其他师兄弟姐妹们还算有礼。但他也不知怎地,看见了叶风肚子里便是一肚火,虽然他明知叶风绝无可能故意不替父亲解围,但心中偏偏忍不住要说些恶毒的话来中伤叶风,仿佛只有这样自己心中才会舒服一般。

    路青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再说过激的话,但他的自尊心却阻止他向季芸道歉,相反用更加变本加厉的话来回击。

    路青冷笑道:“我说的都是事实,我为什么要道歉?”

    季芸哇地一声,忍不住哭着向练武场外跑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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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8-31 16:26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呀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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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8-31 19:01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额!这还较长?原文5万了字-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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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1-16 20:4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额额额额额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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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1-16 20:45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额额额额额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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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2-15 13:29:50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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